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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不可无后 [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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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8 11: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会有后续好好好非常好妈咪使我高速旋转大声尖叫阴暗爬行从今天开始跑步健身早睡(这个好像不行)我健康饮食乐观生活对生活充满美好希望活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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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4-4-14 17: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苗疆休兵罢战不足一载,由乱入治,虽比不得往日物阜民丰的光景,但因这场内战并不以攻城略地为目的,两军对战时又刻意避开了户口稠密之处,所以立朝百年的辉煌王城,御路街巷一砖一石竟也宛然如昨。

时过境迁,茶坊酒肆恢复了高谈阔论、笙管调弦。尤其在这苗王大婚之际,四境贵宾云集,两百步宽的中央天街,往来皆是宝马雕车,街边架着彩障,高树上悬着灯笼,花光满路,绮罗飘香。

满大街的王公贵族都是接了苗王苍越孤鸣的王令才聚集于此的。凡是在苗疆这个地方做过封疆大吏的,都知道苗王下帖子请客意味着什么,毕竟上一次搞团建,还是上一次。

今时更是不同于往日。

苍越孤鸣,二十啷当岁,最亮眼的战绩是“手刃了”自小养育他长大的祖王叔。这就不止是虎父无犬子了,孤鸣家一文一武两位大神先后败在苍狼的手上,连颢穹孤鸣也是没这么大本事的,何况白刃加颈都能回旋脱身、去死就生,得是有着何等样的手段和机缘。

孤鸣家的叔叔大爷们,不管见没见过苍狼的,都不敢怠慢这大婚的邀请,早早的就备了厚礼。只不过九成的人心里都藏着事,又不得不依令前来道贺,行程拖拖拉拉,时近大典之日,依然车马不绝。

临近王宫的祭司殿唤作步星宫,是奉神祭祀的所在。殿宇宏阔壮丽,苑内松柏清幽,大殿重檐下朱漆楹柱上绘着鎏金的星图,殿顶上覆着碧青的琉璃瓦,影在冬日蔚蓝的晴空下,玉宇琼台,让人生出可一步登天的妄念来。

自前任大祭司步霄霆陨于天阙孤鸣之手,这星宫也无主官久矣。好在屋宇院落众多,又有专人洒扫庭除,所以苗王便将此地单独辟了出来,令远来宾客皆驻于此,即便很多高官贵戚都在王都有私宅,也要整齐划一地住在集体宿舍,可谓将团建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其实就算有怨言,对着传说中“深不可测”又“手段狠辣”的新王,谁又敢真的说什么呢。

不过这中间有两位来客是特例,自抵京便被苍狼宣召进了王宫。这两人论辈分都是苍狼的叔伯辈,一名朝辅,一名朝弼,正是取的辅弼之意,所以苗王恭敬地以王叔相称。因为竞日孤鸣曾说过,苗疆孤鸣王族若还有可依赖的,便是此二人了,当年也曾在进谏选后的折子上点给了苍狼,希望苗王能结交稳固王权。这话苍狼听进去了,好好的查了下这两位面都没见过的王叔的底细。

说起来还和老不羞苗太祖有很大关系。太祖当年膝下无子,行军路上收养了一名小男孩,认为义子,这孩子随太祖出生入死,征战四方。太祖登基为王,虽然有了亲儿子继承大统,却也没有收回赐给义子的族姓和王位,还令子孙世代袭爵,封南安王,委以镇守交趾的重任。

至于后世子孙甘愿让出军政大权,偏居南隅掌管民政,连取名字都透着明哲保身的谦恭,以现如今的苍狼看来,已经完全可以理解这一家族的处境和用心了。不过他还是问了竞日孤鸣一个问题,既然这两人有可用之处,又忠心于旧主,为何父王从未向他推荐过。如果当年的苗王子可以投奔这样一个豪族,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开启恶牢。

当时竞日孤鸣停了笔,将写至一半的册页翻过一叶,容色中难掩怜悯,问道:“王上不如说说,颢穹为你选的潜邸之臣都有哪些?”

依照苗疆惯例,王储,尤其是苍狼这等已无悬念的继承人,从十五岁起,就要由苗王自朝中选配重臣为其辅弼,一并配置武备之臣职司护卫,如此日后新王继位,朝政方能顺利移交。

可苍狼已过弱冠之年,既无朝中元老为师,仓皇出逃时,也无一兵一卒追随。竞日孤鸣在苍狼逐渐了然的目光注视下,轻笑着提起笔来,继续默写自己一手建下的势力,“希望你无心争权的,也许不止是我。毕竟篡弑得位之人,更怕落得同样下场。”

颢穹孤鸣猜疑多忌,到底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防的,忌惮苍狼有了属官武卫,会等不及弑父夺权,取而代之。苗王子空有储位而无东宫重臣,这一点,就连抚养苍狼长大的竞日孤鸣也是乐见的。

大凡乐观开朗之人,总是向前看的,往事诚然酷虐,苗王选了走心不走肾。他认真思忖起当时竞日孤鸣说的“临朝半载,千雪生死未卜,国师包藏祸心,军长立场不清,忠心的王族亲卫又是一群孤臣,空有忠勇不堪大用”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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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6 01: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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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场细思极恐的讨论翻过了篇,苍狼一夕之间打通了底层逻辑,一朝天子一朝臣,谁还不能一手拔擢几位元老重臣了。南安、北竞,境遇何其相似,皆是韬晦养粹,遇水化龙之人,所差者不过是一场君臣鱼水,披襟解带。

苍狼使劲摇了摇头,他明明想的是君臣同德一心的事,怎么一念及他祖王叔,脑袋里就全是鱼水之欢、宽衣解带的场面了。那个人就是有本事,叫人忍不住要去探索未知领域的深度和广度(狗头)。

不过细思量起来,道理确是一样的,坦陈心迹,换得彼此信任、相携无间。他只恨今时今日说给这两位王叔的话,无法在竞日孤鸣起兵之前说予他听。

怀着如此思绪,大殿中的人仿佛错置了时空,坐在扶手椅里翻着名册汇报铁军卫各营情况的人,也渐渐模糊了轮廓,与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合……

南安王这些年主理苗疆南境贸易通商,生意做得精乖得很,把铁军卫的将官丁勇盘算了一遍,就已估出了裁军需支出的饷银数目,“若是连军功封赏一并计算,需白银八百万两。”

这个数字听得苍狼一激灵,不是因为太多了付不起,而是……他祖王叔埋在花圃里的黄金有三百万两,足够裁撤三个铁军卫的军饷开支了。

苍狼耳边响起了那人在小村里说过的话:“抚恤升赏,需大笔开销国帑,若要稳定军心,这个钱省不得。至于安置归乡,边城内三百里无民居住、无人垦种,可置边镇。”

这笔细账想必祖王叔已经算得清清楚楚了,连边镇建设的钱都存了下来——不光是银子,还有这个执行任务的最佳人选。

翌日临朝,苍狼便颁下了两道震惊朝堂的旨意。明面上是派南安王赴万里边城设边镇,总理一应军民事务。暗地里还塞了一道密旨,责成这位在军中颇有声望的王叔直入铁军卫军前,监督铁骕求衣裁军,当然走的时候还带了几车金子,也是靠着这些钱才在军中立了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外还有第二道旨意,是叫南安王的弟弟接任大祭司,主持苗王大婚的祭祀庆典。

这两项安排可谓天衣无缝,毕竟如今苗疆民穷兵疲,常年征战的军士,愿意脱下戎装回籍团聚的不在少数,边贸通商又可惠及边疆军民,都是得民心的德政。未来的大祭司以善识天机而闻名,有他辅佐想必也能换来国运昌盛。

普通朝臣这么想完全没毛病,可忘今焉却嗅出了不祥的味道,明定国是,他这个国师竟然一无所知,这背后擘画之人是谁,想都不用想。

被忘今焉恨不得挖地三尺找出来的正主,此时正穿着柔软的中衣,任由修儒用根皮尺在腰腹间量尺寸。小大夫双手在竞日孤鸣的腰胯上比划了比划,又在肚皮上试探着按了几处,在本子上记下尺寸。

修儒一边写一边将自己的忧心讲了出来,“七个月了,王爷的胯骨还是比寻常女子窄上许多,再过几月临盆,就算交骨全开,也……”小大夫叹了口气,眉头就始终没有舒展开。其实从到了此处他就在担心了,男子身材与女子不同,到时候通路太窄生不出来可怎么好,寄希望于男人能像女人一样,因怀胎骨盆自然长开,可偏偏七个多月了,尺码没什么变化不说,肚子还越挺越高。竞王爷现在走路已经完全看不到路,需要人领着了。半夜还常常睡不着会一个人静坐一宿……

“若是剖腹产子,小大夫能有几成把握?”

“不足五成。”修儒抱来竞日孤鸣日常穿的衣袍帮他一件件套好,正欲系那衣带,便被人拍了拍手背,示意其放手不用系了。

“若是只保孩子的话,总该有七八成吧。”竞日孤鸣语气温和,甚至一点笑意如春风,只是这春风里飘着千丝万绪,听得修儒心上发寒。

“王爷不可啊。”修儒有些后悔了,如果一早答应了竞王爷配那剂堕胎药,就不会害得他拿命来生这个孩子了。“王爷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么……只是凭着本能有预感罢了,不过好在他把能托付的都交给了苍狼。想到苍狼,竞日孤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修儒的脸蛋,“小大夫不必烦恼,或许时日近了会有转机。太祖爷也不能硬生生地坑了后世子孙对吧?”

这话说得连修儒都不信,半大孩子,双手捧着头,眼圈都要红了,“是修儒学艺不精,若是师尊尚在,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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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风远 发表于 2024-5-6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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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3: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暴揍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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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3: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暴揍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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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4-6-11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见修儒难过,竞日孤鸣掏出一方雪青色的帕子递到孩子面前。小大夫陡然见了手帕上绣的凤穿牡丹锦绣团花,咯噔了一下,惊讶地抬眼望向竞日孤鸣。金炉盈绮香,日暖玉生烟,修儒来不及细想竞日孤鸣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条手帕,也还在犹豫要不要用这端整的花去擦鼻涕,便听到竞王爷说出了一句扎心的话:“病人尚未放弃,医者又怎可轻言放弃呢?”

一句话将修儒带回了师尊临终前的那场梦魇。

那时冥医自知不治,却用无可挽回的生命,教会了修儒医者不可轻言放弃的道理。眼见至亲之人身故,作为医生却无能为力,同样的绝望感再度袭来,小大夫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忍不住哭得涕泪横流。情急之下,修儒伸手接了帕子,真实的,用苗疆富贵花擦起了鼻涕眼泪。

竞日孤鸣继续循循善诱:“医家圣贤可为一事长于己者伏膺求教,冥医之外或者尚有良医良药,也未可知?”

修儒被提醒到了要紧处,向外求援本就是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被无情葬月的病情耽搁不能成行,如今大哥已无碍,刚好可以见一见太师娘,请她出山了。于是小大夫将计划和盘托出,“请王爷派人送我和大哥下山,去一趟通幽谷。”

竞日孤鸣踱至书架边取了一册舆图,在修儒的协助下找到了通幽谷的所在——此地为深山峡谷,山峦直入云霄,谷中常年云雾浓密,多产珍惜药草。他指尖沿巍山一脉慢慢勾勒圈画着,与通幽谷逐渐连成一脉,半晌方温言说道:“去往通幽谷,有两条路,官道车马便捷,但关卡哨探颇多,不易藏身。走山路虽隐蔽,却崎岖难行,想来太师娘年事已高,也非上上之选。”

“那……我们去时翻山,回来时驾车,不就可以了?”

“尚有第三条路。”竞日孤鸣拈了支小狼毫,沿着狭长谷地细致地勾勒出一条路线,“此时为冬季,谷中河流枯水,河床裸露,虽不及官道平坦,车马亦可通行。”

这条路,正是铁军卫运送辎重粮草的粮道,平时虽不会有重兵把守,但隐在暗处的守卫也决计不会少——只是这一节他没有对修儒说。

修儒收好地图,便满心欢悦去寻无情葬月下山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一趟行程,是竞日孤鸣故意为之,能否请来太师娘于他并不打紧,借他二人暴露行踪引来铁骕求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修儒离开不过半日,便有人将消息报进了宫。苍狼急召白日无迹的命令还未送出多远,就见忘今焉踌躇满志地步入正殿,双手施礼禀报:“白日无迹已畏罪自尽。”

苍狼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不动声色地叠起了面前的文书,问道:“白日无迹所畏何罪?又因何自尽?请国师详细道来。”

听着忘今焉细数岁无偿身上伤口与无情葬月剑气存在细微差别,白日无迹又如何借用铁军卫守卫王宫之便私放无情葬月,苍狼在袖底紧捏着拳头步下了台阶,在白日无迹的尸身旁蹲了下来。只有脖颈处一道伤口,是正面出手,单凭一招便取了铁军卫尉长的性命,阴谋家的险恶用心和精绝剑术,都是他要冷静面对的。

白日无迹是领了他的王令一路追踪忘今焉,才会被老贼灭口的。在忘今焉眼中,知道他在那个小村里私养死士策动叛乱的,就还剩下一个人,那就是竞日孤鸣。念及此,苍狼强抑住了暴走的冲动,向着忘今焉拱手一礼,“此番有赖国师设计,才得以擒捉凶手,为岁无偿将军洗雪冤屈。”

“但是王上,白日无迹行凶动机为何,尚存疑虑。”

苍狼凝着眉,若尚未揭穿忘今焉阴谋,他是会认为白日无迹背后的铁骕求衣、甚至铁军卫都跟岁无偿的死脱不了干系。但经由那个人点拨,他已能看得通透。“只要王上显露出一丝倾向,国师会甘为前驱的”,甚至他还没有提及铁骕求衣,忘今焉已等不及祸水东引了。

忘今焉与铁骕求衣,勾结,却又心存芥蒂。如今白日无迹的死又将两方的态度直接改写为对立——白日无迹会死,也许在祖王叔见到他时,就已定下了,因为需要一条人命、一个跨不过去的鸿沟来离间此二人。

苍狼眉头紧蹙,为白日无迹盖好了白布,直到面容消失不见,方起身说道:“白日无迹隶属铁军卫,恐其背后牵连甚广,还请国师将此案过程写明备细,派人将文书送与军长彻查。”其势已成,苍狼第一次感到,所谓“权柄”仿佛有了实体,近到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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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2 00: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刚看这篇的时候剧还没补到白日无迹的死,现在看妈咪当时在被抓写白日无迹来找人就是为了这里吗(崇拜脸)好喜欢竞日在旁边打辅助苍狼在前线负责输出的感觉,两个人携手共进好爱看!!!我要像鬼一样一辈子缠着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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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4-7-14 09: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若依常理,铁骕求衣与忘今焉,一者典重兵,一者摄国政,在这俩人间架桥拨火,一个不慎极易致使两厢党同伐异,这可绝非国家之福,甚至有倾国之危。但苍狼的思虑是,趁着忘今焉羽翼未丰时果断处置,虽有风险,总好过真的兴起刀兵的那一日,况且,现下这风险已有人与他一同承担了。

苍狼眉间的霜雪不着痕迹地消融了。忘今焉并不知道苗王暗搓搓地撒了把狗粮,他想的是如何说服铁骕求衣不去计较,还要替他背稳了这口锅。但他面上一丝难色未露,坦然领了王令退出大殿。不料前脚刚出了宫门,后脚就被人给撵上了,来人正是新任大祭司。

苗王这位远房的小王叔从操办大婚开始,就一直围着忘今焉转,什么宫灯的红纱该用猩红还是银红,串珠穿99颗还是108颗,被子上绣瓜瓞绵绵还是龙凤呈祥,各种鸡零狗碎的问题,都拿来与忘今焉参商。就连回府以后还要登门拜会,极严谨地一起研究大朝会时宾客的座次问题。搞得忘今焉一肚子烂槽不吐不快,苗疆都还没有的时候,你们家就在跟着太祖打江山了,跟我一个外境来客说不懂礼制,每天盯人一样地跟着,怕不是有什么特殊喜好吗。

喜好倒没有,只是苗王的安排罢了,就连给朝弼赐下的府第也紧挨着国师府,方便随时串门掌握忘今焉的行踪。

等这俩人勾勾连连的去远了,苍狼才召了风逍遥来议事。同袍遇害,兵长自然不淡定,参与过清剿小村里的私兵,自然就知晓白日无迹被何人所杀,一个冲动就要去找老贼拼命。苍狼出手用了些力道才擒住了风逍遥,喝道:“还不是时候!”

“王上,老匹夫养兵都养到家门口了,还要等什么时候,等到兵强马壮踏破王宫吗?”

“忘今焉接下来的目标极有可能是祖王叔,你去巍山寻他,护他周全,不得王令不准下山。”

仇不能报,铁军卫还要担污名,风逍遥本就有股火气顶在心口,听王上提到竞日孤鸣,就想起了几天前挖出的几车金子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们当兵的出生入死一腔忠勇,换不来好下场,养尊处优造了反的人,贪墨这么大笔钱,不闻不问还要护其周全,他知道身份有别,但也不能这么不公平啊。

兵长这一腔邪火径直喷出了口,听得苍狼一愣。一时间静默有了实体,沉沉挤压着两人,连提口气都费劲。风逍遥清醒了几分,一拍脑袋瓜子,冲动是魔鬼呀,他刚刚是对着苗王一顿大小声来着,吗?!

连社牛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缓解场面了。苍狼怔然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问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风逍遥单膝跪地,算是给顶撞王上请了罪,“王上,虽是气话,但有几分真,有人算计铁军卫,你让我上山躲清闲,还……”

“还要保护一个戴罪之人,是也不是?”

一问一个不吱声,苍狼就明白是自己疏忽了,解释工作不到位,叫风逍遥带着怨气去执行保护任务可不行。苍狼在内间架格中取出一函账簿,递到风逍遥的面前,说道:“他怕我不肯用这笔巨款,特地派人送来的,这账册记录着各处产业经营所得,而这些田产上的庄户,皆是祖王叔收容的战乱流离的百姓,多半为老弱妇孺。这些年内战、边防动用浩大财力,百姓贫苦,国库空虚,连铁军卫将士的伤亡抚恤都无法兑现。眼下应兴应革之事众多,祖王叔聚财,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轻徭薄赋藏富于民固然好,可这是国家安定才能实现的。正如清算忘今焉,孤王不能也做不到像个江湖人一样快意恩仇,但孤王可以答应你,我既为苗疆军民之主,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风逍遥支棱着的另一条腿也落了地,他鲜少行这么正式的大礼,除了心悦诚服还能说什么呢。苍狼到底没让他磕一个,双手把人扶了起来,一改适才的慷慨,反有几分羞于启口,“对祖王叔,我已不再恨,我敬他……爱他,我……希望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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